第二十七章、人鬼不分(2/2)

不知是气氛感染了自己，还是最近这类东西接触多了，人一到安静的幻境，就容易疑神疑鬼的。此刻，我心里已经开始发毛了。

继续往前走？我记得这栋楼的设计是口字型的，我走一圈，到时候就能回到自己的病房门口了。我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打开手机，塞着耳机听着温柔的音乐，一边往前走。

前面的玻璃门上，贴着血红的三个大字‘妇产科’，左手边就是开水房，刺眼的红漆看着有些狰狞，歪歪扭扭的三个字，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哎哟…;…;哎哟…;…;好疼啊…;…;唉哟…;…;”断断续续的呻吟从玻璃门后传来，我站在门口，没有继续往前走。

里面的装修和自己住的有些格格不入，相比之下，这里显得太过破旧了。孕妇的呻吟声时不时传入我耳中，在音乐里显得那么刺耳，我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进去看看。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托盘往另一间病房里去了。我松了口气，有护士在就行，自己还是回去好了。

我正打算离开，水房里砰的一声，把我吓了一大跳，差点连手机都掉了。

“哎哟…;…;有没有人在…;…;救命啊！谁能来扶我一把…;…;哎哟…;…;”苍老低沉的声音，是个老奶奶的声音，我借着水房里昏暗的灯走了进去，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老人家，你在哪儿？你先告诉我灯在哪儿？”

“哎哟…;…;小姑娘，我在这里，我就在门口…;…;开关坏了，没人来修，哎哟…;…;”

我感觉到声音就在我附近，水房里伴随着滴答滴答的水声，在老人家的呻吟声中更显得明显。

幸好我带着手机，我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果然，人就在我左手边，旁边都是热水瓶的碎片，一不小心就容易割到。

“老人家，我就扶你起来，您小心旁边的玻璃渣子。”老人家侧身背对着我，我只能看见她的背影。

孱弱的身形，斑白的发丝有些散乱垂在两边，身上的黑衣服都湿了。

“谢谢…;…;谢谢你，小姑娘！哎哟…;…;人老了，不中用了。”老人家的声音很是沙哑，撑在地上的双手也满是岁月的痕迹。

年纪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她的子女在做什么，这么晚还让一个老人家来打水，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老人家可经不起摔。

“没关系，正好我路过，举手之劳。”我蹲下，要将她扶起来。我平时还是觉得自己挺汉子的，没想到，这老人家这么重，几乎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只是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我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难不成是自己一生病，连力气都小了这么多，不中用了？

“姑娘，谢谢你！呵呵！”

“呃…;…;不用谢不用谢！”老人家整个都靠在我身上，我才走了几步，就不行了。

“姑娘你这么好心，不如再帮我一个忙吧！”

“什么事，您说！”

这时，老人家慢慢抬起头来，我手机上的光正好照在她的脸上，这一照，差点没把我的魂给吓没了。

满是褶皱的脸上，爬满了一条条疤痕，老人家一说话，整张脸像是布满了虫子，慢慢在蠕动。只是一眼，我已经看得头皮发麻。最为显眼的一条，从左边嘴角，开到了耳根后面。

我被这么一吓，手一松，老人家差点又摔倒在地，幸好旁边是墙。

我本能往后退开，靠在墙上，墙面的水珠浸湿了我的衣服，浑身发凉。

“我这个样子，是谁都会被吓着的。姑娘，谢谢你，咳咳！”不等我说什么，老人家已经扶着潮湿的墙壁，一步一步挪了出去，佝偻的背影，让我心里一酸。

自己刚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那不是鬼，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