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远行(1/2)
第二十一章远行
北胡骑兵在岭北边境横行了数十年之久,乍一遇上先生这根硬骨头,竟还有些不习惯。只是退却了几日后,复又卷土重来,反而来势更猛烈了。
先生坐在大帐里不眠不休地过了三日三夜,才将北胡打退了去。众将士还来不及向他报喜,便见先生竟昏昏沉沉地倒在了案前,脸上毫无血色。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王爷得知这一消息,竟放下手中京中紧迫的局势,一路换三匹骏马,直奔回了岭北。
“先生如何?”楚凤歌问。
“大夫说,已无大碍,只是……”小将被那眼神吓得话都说不太利索。“只是……先生已……已有些精血耗尽之相,还请王爷早作打算……”
楚凤歌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只有眼眶蔓延上了血一样的赤红。
“传令下去,”他声音里带着一分嘶哑,“我要带兵,征讨北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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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我并非以皇子身份随行,你们不必特意照料于我。”楚沉豪爽一笑,抬手用衣袖抹去了头上微微的汗水。“倒是诸位,皇命要紧。”
贺岚懒洋洋地骑在马上,冲卫鹤鸣使了个眼色,玩笑道:“你确信他是想拉拢或报复于你?我瞧这架势,怎么好似孟姜女千里寻夫?”
卫鹤鸣摇了摇头,也不甚在意:“只要他别拖累车队速度,他便是来六月飞雪也不关我的事。”
贺岚哀叹:“你活似个催命鬼,就算是赈灾再急,也没有你这般兵贵神速的。”
卫鹤鸣笑笑,却下令继续提高车队速度。
此刻官道上快速行进的马队,正是卫鹤鸣并众监生前去赈灾的马队,除了杨子胥病重太过,其余在场的所有监生都随卫鹤鸣出了京师。
确切的说,他们是提前出了京师的。
卫鹤鸣只给自己留了一日准备出发,甚至连亲自安排车马的时间都没有,只得让鱼渊替他安排。他是大清早便直奔六部所在,挨个拜会了一圈,先将赈灾事宜处理妥当,又将这些六部官员的儿子们拐到了手,待到晌午,这国子监七十二学子便已妥妥当当地骑在马上准备出发了。
在收粮调度等方面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没受到半点为难,恐怕也是因为这群大人们的儿子都必得随着卫鹤鸣一道去赈灾,若真是有什么小心思也是坑了自家的儿子。
可问题却出在了皇帝那一边。
瑞文王楚凤歌和几个皇子先后提出要随诸学子前去赈灾,说法一个比一个冠冕堂皇,什么去见识民生疾苦,为父皇看护这景朝河山,可真实理由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次出去,是有功大家分,有过一个卫鹤鸣顶着,谁不去混碗羹谁才是傻蛋——朝中诸人没有过多阻拦,未尝没有想让自家子孙早建些功业的心思。
只是卫鹤鸣似乎是流年不利,来的是谁不好,偏偏是皇五子楚沉,众监生里只有一个贺岚知晓他对楚沉感观不好,也没什么兴趣去同这位龙子凤孙交际。
贺岚提缰追上他的马,问:“带出来这些人,吟个诗做个对都是好联络的,这等事却最不好管,你可有主意了?”
这群国子监出来的监生,个个从家世到学问都是拔尖的,又受家族影响政见立场不同,凑到一起做事,最容易生出摩擦来。
更何况,为首的卫鹤鸣还是当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哪怕中了解元,也有文人相轻的这一说在呢。
卫鹤鸣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时机未到,时机到了便好管了。”
贺岚眯起了眼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就你鬼主意最多,上次你怎么整治的卢家那两个,我到现在都不清楚。”
卫鹤鸣轻笑一声:“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贺岚只觉得应该一脚把这小子踹下马去才好。
这时他们还有些笑闹的力气,过了晌午,他们的路便越走越崎岖,路上也渐渐出现了流民。
这些公子常居京城,虽不至于吟出“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这等诗来,也从未了解过流民的苦难,最苦也不过于“床头屋漏无干处”。
可这群流民,却是面黄肌瘦、身无长物,严重些的连件能蔽体的衣裳都没有。
尤其是路上有些孩子,皮肤下的肋骨历历可数,皮包骨头的腿就显得那双赤裸的脚更大了。
这些人有的在嚎啕,有的边走边唱着悠长悲凉的民歌,更多的是一脸麻木地移动着自己的双脚。
有监生心软,半路下马,塞给流民一些干粮点心,卫鹤鸣也不去阻止,只是直到监生们的干粮散尽,路上的流民却更多了。
车队里没了那些闲聊的声音了。
有监生低声喃喃:“怎会有这样多的人流离失所……我竟从不知……”
车队众人深以为然。
他们虽都是当日阶下为叙州赈灾跪过的,却也多归功于贺岚的口才,也是因着书本上那些忧国忧民的大道理。
可对于究竟天灾会怎样祸害人,百姓会苦难到何种地步,他们心中却是半点数都没有的。
待到众人晚上到达官驿,在硬板床上睡了一夜,用了些清汤寡水,加上炎热的天气和蚊虫叮咬,第二天再见这些监生,便个个面有菜色,再没有一个似昨日那般高谈阔论言笑无忌的了。
连贺岚都有些吃不消,感慨:“若我不踏出家门这一次,恐怕这辈子都想不到民生如此。”
耳朵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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