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徒呼奈何(2/2)
惊惶。说完之后,更是把头重重的磕了下去。从当初来到深圳解决苗疆蛊女那件事开始,这些年我跟王永军的接触很多,在他心里,我怕是早就成了神明一般的人物。
而张坎文在广州这边名气也颇为响亮,估计在王永军心里,我俩是仅有能救小王励的人。所以,这个驰骋商海多年的商道巨擘,竟然亲自下跪磕头求救。
没有子嗣的王永军一直视王坤如己出,小王励更是被他当成亲孙子一般。
“两位大师请一定救救小王励,不管花多少钱,我王永军都不皱一下眉头!”
王永军说着说着忍不住老泪纵横,哭了起来。
到了他这个岁数,钱财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就是家人健康,天伦之乐。
初为人父母的王坤夫妇此时更是哭的稀里哗啦,泪水流的不计成本,尤其是王坤老婆,早已哭成了泪人。
我怀里的小王励就是他们的所有希望,对眼前这个家庭来讲,没什么东西比这个被孽障附身的婴儿更加重要!
以前我曾看过这么一个说法,说怎样才能证明一个人留在世上走了一遭?
金钱?总有花完的时候;房产?总有推倒重建的时候能证明一个人来这世上走了一遭最好的证据就是留下子女!
香火是可以生生不息,像个接力棒一样一代接着一代传递下去的。
如今我怀里这个正在熟睡的婴儿,就是传递眼前这个家族接力棒的香火!
我可以理解初为人父母的王坤夫妇要是没了这个孩子,心里会受到多大的打击;我可以理解年过半百的王永军要是失去了这个孙子,内心会是多大的悲痛。
我自己不也刚刚遭遇过家庭巨变?
树欲静而风不止,眼前三人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的双亲,勤劳憨厚的爸爸和喜欢唠叨的妈妈,当初陆家那群杂碎威胁我的时候我的父母不也如此?
当初为了救我,我的父母不停的跪在地上给陆家那群杂碎磕头,他们不也是为了救我的性命?
做父母的对子女其实没有任何奢望,只是希望子女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现在眼前三人的心里估计跟我父母当初心里所想也差不许多吧!
我此时怀里还抱着小王励,连忙把小王励递给王坤夫人,这就赶忙拉着王永军:“王叔叔,快起来,地上凉。我跟小王励很投缘,一定会尽力救他的!”
张坎文看来也是大受感动,连忙搀起几人:“你们也是糊涂,我是小王励的师傅,正经受了他拜师之礼的。你们想救他,我又何忍看他死去?”
“我王家在这里感谢两位的大恩大德了!”
我们两个好不容易这才把三人拉了起来,王永军激动的不行,甚至还说要是我们能够治好小王励,不惜拿出一半家产来感谢我们。
我和张坎文都是修行之人,对钱财不甚看重,对他这话并不在意,好生安抚了好久这才让几人的心情重新平复下来,抱着孩子走开了。
看着这一家子走的时候那落寞的身影,我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对天下苍生来说,小王励如今是个大威胁,他胸口那个凹坑里可能住的是一个修为极高的妖孽,任由其出世,往大了说,涂炭生灵都不是没有可能。
可对于王家人来说,小王励只是个呱呱坠地的婴儿,是他们家族唯一的希望。
且不说王永军一直以来对我帮助很大,就是冲着这个爱哭爱笑的小王励,我也一定会尽全力护他周全。
只是身上的蛊想到此处,我不由又是一声长叹。
张坎文倒不似我这般纠结,只是胡子拉碴的脸上更多了几分坚定,感慨道,“无论如何,我也会拼尽全力。只是任重道远啊!”
他与我不同,就像先前他宁可杀掉小王励,也不愿让小王励体内的邪物出来祸乱人间一样。若是我俩此时的处境交换。我相信,他一定会选择舍身取义。
人与人不同,我倒不会因此羞愧,只是内心的歉意更深,同时心头还有一种无助。
张坎文愿意舍身取义,但却没有办法。我有办法,却做不到舍弃生死。世间之事,大多如此,徒呼奈何。
沉默偏科,我们两个的心情都有些沉重,没再说话,各自都回了自己房间。
风水玄学店重新修建之后,内部结构也更改了许多,特意给我准备的房间很大,用的是中国传统风格装修,巨幅的山水画屏风、鎏金的墙面、精致的木床,地面也不是用的现代地板,而是铺的古代的青砖;
客厅圆桌上放着一套玲珑的茶具;原木书桌上摆着一套笔墨纸砚之类,连柱子上都雕撰着各种精致图案,显然用尽了心思。
此时我的心情有些沉重,倒没心思四下欣赏,进了门我便脱掉鞋子,躺在床上,继续寻思解救小王励之事。
到现在我对小王励体内寄存那邪物也了解不多,除了知晓这东西修为高超以外几乎一无所知。不过这倒也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我能不能晋升天师。
在床上沉默的躺了一会儿。我爬起身,走到镜子旁,除去上衣,观察起了身上的麒麟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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