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变异的病毒(2/3)
,不由得为郑兄的未来揪紧了心。郑寻庸提前一日与江如蓝到始阳山与苏溪亭汇合,头天晚上还溜到千星宫,eac第二次代表大会在赫兰千河房间里召开。赫兰千河彼时尚未拆掉后殿的结界,不太同意苏溪亭老是针对沈老师的做法,觉得她疑心太重;苏溪亭一边告诫赫兰千河保持警惕,一边告诫郑寻庸远离美色,两边不是人,急得太阳穴突突地跳。江如蓝因为草间真白不肯吃东西跑来找大师兄,大会开了一半只好临时散场,等苏溪亭与郑寻庸从闵水回来继续。
隔天清晨,苏溪亭洗脸时发觉右眼皮不停地抖,本能地觉得今日出行定然不利。这一情绪随着深入百越愈发高涨,五人乘小舟顺闵水而下,抵达王城城郊后上东岸。郑寻庸望着用红土夯实堆成的城墙,再看看前头身材高挑、穿着藤甲的狐族卫队,打定主意下回要把全套战地手册也抄过来。
苏溪亭打量着周遭的草棚土屋,眼底晃着嫌弃,与满脸警觉的江如蓝一左一右,将郑寻庸夹在中间;前边余圣殷跟着卫兵,半侧过脸往后瞄,不知苏师侄为何寸步不离地黏着宣明派首徒,心里有些郁闷。
狐族不及羽族善讲人言,队伍头领将他们领入内城,全程不发一语。内城城墙比外城墙略高,土坯外砌着烧砖,缝隙处靠石块填漏;墙面不见半根草,可知是新修的;四周屋顶上盖着九州百姓人家常见的青瓦,廊柱上桐油泛着光,显得简朴而整洁;廊下守兵目不斜视,更有十人一列的巡卫,朝着十来丈开外的宫门走去。
郑寻庸悄悄问苏溪亭:“内城是新建的,清虚派怎么没放出点消息来?”
尽管声音压得极低,走在最前头的周煊容依然听见了,慢下几步,惭愧地同郑道友解释:“门派本就不大管外事,加之……”他刚想说“加之狐族近期似在备战,我们严加把手南面峡谷,不许弟子进入”,就见身着鸦青色窄袖袍的栾诸带着七位赭色长衫的老者迎来,几步赶上前,脸上与南宫煜文如出一辙的肃然。
栾诸未带长刀,右手按在佩剑剑柄处,屈身拱手行正礼,身后七名老者前三后四排成两排重规迭矩,令周煊容大为惊讶,狐族竟然将仪礼学得如此有模有样,尽管服饰简陋,却也看得出制式了
。
然而吃惊归吃惊,周煊容并不打算报之以琼琚,拱手颔首回礼,剩下四人稀里糊涂地就混过去了。
站在栾诸身后一位白胡子快拖到脚背的老者面露不快,缕着胡子没有发作,这并非由于气度深厚或畏葸谨慎,而是因为官话水平不行。相比之下栾诸则从容许多,发音有点不自然,但咬字十分清晰:“五位仙师大驾,乃是我朝无上光荣。王上正在大殿等候,请随下官到前庭,公主殿下将为诸位仙师引路。”
郑寻庸与苏溪亭同时伸长脖子;周煊容觉得这群狐狸精为了巴结上仙道,真是什么血本都肯下,他也不好再板着脸,舒展眉目道:“有劳。”
踏入前庭,一行人总算能见到地砖了。苏溪亭在地上狠狠踏了几下,刮掉鞋底上并不存在的泥巴,整整袖口,目露凶光。脊背里透出来的冷气让后边的栾诸都住了住脚,不知道哪里得罪这位女仙师了。
前庭长九丈宽五丈,两边均是走廊,没有浓重的皇廷威仪,反倒沾了些仙家风范,周煊容愈发疑惑,忽然看见大殿石阶下一人白衣婷婷,不由得缓下步伐。
金钗雪袍,暗金绲饰,少女的眼瞳清澈见底,仿佛乘着清水的石砚。
尽管早前跟姚烛打听过闵水王族,周煊容依然在这幅容貌前愣了一愣,然而他跟着掌门师父撑了许多年的门面,骨头架子想不端着都难,云淡风轻地屈身行礼,请令凡上前。
苏溪亭斜着眼睛打量王女柳条般的背影,只消一眼就足够令她脑海中警报大作,赶忙盯紧了郑寻庸;后者却一反常态,停驻在令凡身上的眼神里有些疑惑,心脏蓦地变成一把鼓槌,敲出不安的声响来。
大殿两侧挂着纱幔,当间左右各设四张桌案,主位却有两张,左边桌子后边坐着的人起身,帷幔的阴影从他身上退去,露出一张笑意盈盈的倾国倾城的脸。
在五人惊愕的目光里,令凡走到弟弟身边。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装束,只不过狐王戴金簪而非金钗,且眼底流动着暗金色。
郑寻庸浑身一震。苏溪亭瞥他一眼,却看见郑寻庸跟江如蓝的脸色一个发白一个发青,特别是郑兄,看上去就像一株□□在风雪里的枯木,悲戚而又萧索。
五人行大礼后纷纷落座,郑寻庸就坐在令芃左手边上首,僵硬地摆着品酒的姿势晃荡着银杯里的空气,对面苏溪亭坐第三席,不明真|相却也看出郑兄精神状态不正常,连带着江道友一块发呆。栾诸坐左末席,右边末席留给那位白胡子迤地的老者。
周煊容坐右上首,不待寒暄便问:“新君拳拳盛意,我等俱已感铭在心,只是仙道与妖道多年互不相犯,此次相请是有何见教?”他把话说直白了,省得给门派找事。
令凡抿嘴一笑,比起弟弟更多了几分温柔:“岂敢言‘见教’二字,王弟新承大统,内忧外患不断,清虚、宣明皆是名门,我族早已有修好之意,不过因西面羽族时常无故挑衅而罢。”
周煊容一听到“羽族”两个字就知道没好事,可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蒲涧与本族乃是世仇,日前又越境杀我族戍守将士三名,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