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不灭道心(1/2)

孔凡望着眼前距离数十丈外的古树虚影，从他明悟之后，脸上已是毫无动容，平静中，眸子带着一股深邃。

这数十丈的距离，仿佛隔绝着两个不同的世界，如同难以逾越的沟壑。

“古仙宗，还有希望……”

一直到了那熟悉的苍声响起后，孔凡从话语中可以得出一点信息，尽管这些信息极为的不明，但他还是鼓足勇气喊道：“前辈，可否放过在下？”

“放过……何来放过一说，你是古仙宗所选的传人，老夫怎可舍得杀你，我要助你衍生道心，让你成为这一域之尊。”

古树的话语犹如雷鸣，透着癫狂之意，使得那旋转的漩涡都为之一滞，出现了停止的迹象。

孔凡自然不会相信对方的话语，轻笑道：“前辈恐怕误会了，我只是凡天宗的一名外门弟子，并非是什么古仙宗的希望，还请……”

“老夫说你是你便是，从天方玉选中你的那刻起，你就是古仙宗的真传弟子，这是天命，天不可逆，命不可违。”

刹那，古树霸道的话语直接打断了孔凡，随后，漩涡再次转动，散发出一股慑人心魂的力量。

孔凡心神陡然一震，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没想到真如他猜测的那般，古树知晓他身怀天方玉，从儒家塔一层内的那副画卷中就可以看出，或许就连南柯的存在，古树也是知晓。

“你不必如此表情，老夫之所以苏醒，这是天意，只有天方玉才能唤醒老夫，你来此，也是命中注定。”

“就让老夫看看，你所悟出的道心，究竟是什么。”话语刚落，那道转动的漩涡蓦然又一次发生了变化，只是此番不是停止流转，而是加速转动时，仿佛引得天地都发生了共鸣，令得古树虚影的周围，四面八方传来风声呼啸。

随着漩涡转动的速度奇快无比，呼啸的风声也越发的猛烈，传向孔凡，穿过无数山峰丛林，甚至是传出了这片世界。

与此同时，灵墟当中，诡异且奇大的一方禁制里头，古树上悬挂的几道蚕茧，其中一幅蚕茧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纹，裂纹虽小，几乎微不可见，可这道裂纹的出现，给了被困蚕茧之人一线生机，一个破茧重生的机会。

“前辈，您误会了。”

孔凡见此，有心想要解释，奈何下一息，突然觉得身体不受控制，像似被一股暗中生成的力量所控制，直接腾空对着古树飞了过去，眨眼就距离树影只有三丈不到。

“明悟不易，衍生道心更非轻而易举，待老夫看看，你这道心有何不凡。”

几乎就是古树刚刚说完，从那树干中央位置，骤然演化出一双黑色的通天大手，这双手宛如苍天之手，对着孔凡一把狠狠抓来。

被这双道树之手抓住后，孔凡没有感觉到任何实质感，唯有灵魂深处发生了一股悸动，一震一颤间，他的双眸失去了神色，呆呆地站立在虚空当中，只能任由古树肆意玩弄。

“这……这不可能，你……”

直至几息过后，先是一声刺耳的尖叫突起，旋即虚幻的古树有那么一瞬猛地出现了扭曲，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险些吓的身躯溃散过去。

也就在这时，那双黑色的大手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孔凡才渐渐恢复了神智。

“不灭道心，你竟然明悟的是不灭道心，与那老鬼一样，你们的下场也会是一样，古仙宗……希望渺茫。”

当孔凡清醒后，古树似发生了癫狂一般，话语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也夹杂着一丝绝望。

孔凡的神色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听到古树提到的不灭道心，他想起与那位名为孟德的书生论道的一幕，想起了那由雪花化成的水滴，又由水滴凝聚成的雪花，那时，他明悟的正是这种不灭之道，只是当时还未从这个世界当中真正苏醒，原以为身为凡人的自己，永生都不可能踏入这种虚无缥缈的道路。

直到他如今醒来，方知自身处于梦中，此刻古树看穿他的道心，孔凡方知，主修肉身的他，不灭之道不再是不无可能，或许，这才是他修炼以来要走的道路。

“多谢前辈。”

明白了一切，孔凡对着古树抱拳深深一拜，这一拜，拜的是感激此树给予他一次衍生道心的机会，为往后化胎悟道，刻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

“不灭……这世上真有不灭之道么？”

古树的声音依旧透着狂意，对于孔凡这里不再关注。

“万年来，我的道莲凋零了九片花瓣，第一片与这第九片凝聚的世界，竟都出现了明悟不灭道心之人，一为初始，九为极致，或许真应了那老鬼所说，天可逆，命……亦可违。”

古树似自言自语，说着让人不明的话语，可在孔凡看来，古树对他没有恶意，甚至真如对方所说，想要助自己成为一域之尊的狂言也是不假。

想到这，孔凡往前迈出一步，行礼时想要再次开口道谢，然而就在这时，古树忽然无风摇曳而起，无数雷蛇浮现在漩涡当中，噼啪作响之际，爆发出一阵阵足以灭杀孔凡千万次的恐怖气息，使其迈出的那一步猛地退回，内心异常的震撼。

“或许那条道路真的存在，还有不到五百年，此番匆回东降星，要是老夫身死道消，望你日后修为有成，亲临此星，将老夫枯朽的道根夺回，葬回灵墟，可要是老夫有幸踏入那一步，会回来为你护道千年，以谢你今日衍生此道之恩。”

说完，古树虚影逐渐消失，至于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