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告诫(1/2)
殷国公府,书房。
殷国公汪京玉挥手让探子下去,沉吟许久,前后思虑,终于做下决定:
“撤!”
殷国公府世子汪江闻言,满面难以置信:
“父亲!”
好不容易在公主府盯梢盯到有点进展了,可他的父亲在说什么?
撤?
那不就前功尽弃了么!
汪京玉年过半百,自皇帝朱元还是皇子时,便极会审时度势,更懂得选定便一条道走到黑的道理,无论是谁,都容不得背叛,只有自始至终的忠心才能在所侍之主得到胜利之后,得到最妥善的安排。
他不求嘉奖,只求无功无过,安享晚年,殷国公府永保安平。
汪京玉看着因他的决定而显得万般不甘的嫡长子,他一生有多个女儿,儿子却只有这么一个,即是嫡子,亦是嫡长子,可汪江却令他十分失望,不够聪颖,不够细心,遇事不冷静,冒进急躁,实不堪为殷国公府的世子。
然而……他却仅有这个嫡长子!
汪京玉在心中第八百遍默叹,嘴上还是尽可能地给汪江说明其中利害:
“玉千户既然能在明知公主府周遭布满数批人马耳目的情况下,还让冰未大刺刺地在各府耳目眼前,将那八个公主府的家奴一个一个给逮了,又不惜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已的线人,好接应逮人的冰未,完完整整、大摇大摆地将八个家奴运回锦衣卫衙门,你就没有想想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汪江还真没想过,他也想不出来其中缘故,只思忖半会便面有愧色地看向汪京玉:
“还请父亲告知一二!”
倘若说汪江还有什么优点的话,那么也就这个长处了,说好听点,叫不耻下问,说白点,叫厚脸皮。
正如汪江常安慰自已的一句话——人的嘴是生来做什么的?就是生来问的!
深知汪江脾性的汪京玉揉了揉太阳穴,保养得当鲜少有皱纹的脸瞬间像是徒生了几条出来,他在书案后的梨花圈椅坐下:
“玉千户此举无非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诫公主府周遭盯梢的所有人马,他已经知道了有多少人马在暗中盯梢,这些人马又分别是谁,罗指挥使是奉了御令亲查驸马爷被刺杀一案,他从旁协助,整个楚京中,只要是对公主府有过份兴趣的人,都难逃嫌疑,倘若再不撤梢,那便不仅仅只是嫌疑了!”
汪江听得目瞪口呆,心说锦衣卫素来嚣张惯了,玉面千户玉拾会让冰未那般毫不遮掩地抓人,他本来已认定那是很平常的事情,可这会听汪京玉这么一解说,其中还真有几分玄乎:
“那、那那……”
汪京玉听着汪江半会“那”不出个屁来,不禁又伸手揉了揉眉心:
“倘若有谁再不放聪明点主动撤梢,哼!我敢肯定那人必定成为众矢之的,接下来锦衣卫必定头一个严办,便是最后查清排除嫌疑,那也足够让人臭一身的了!”
不到半日,如守株守在公主府周遭的兔子们迅速伸回爪子,连一双红眼都拿片绿叶给遮了,就怕玉面千户嫌他们撤得太慢太没配合的诚意,个个是做得又快又好。
玉拾回到锦衣卫衙门的时候,特意让人走了一趟指挥司,回来的人说罗恭还未回来,似是意料中,她并没有多惊讶,冰未也是老神在在地待在北镇抚司一所大院。
玉拾刚踏进一所大院的门,林冲便迎了上来:
“大人,冰未大人在院里等候多时了!”
玉拾点头道:“嗯,知道了,让你去查楚京里的美人儿,可有收获?”
林冲边跟在玉拾身侧大步走向一所大院正中的办差处,只见办差处门槛上扁额气势磅礴地书写着“北一户”三个大字:
“都查过了,可没一个‘国色’是有异常的!”
玉拾骤然停住临进北一户门槛的步伐,林冲虽只是一介小小校尉,但此等小事的调查绝对是游刃有余,不可能出什么差错,也就是说那个她与罗恭同样怀疑有异的“国色”并非楚京里的人。
这下……麻烦了。
非是楚京里的女子,那泱泱楚国之大,找起一个区区女子无疑形同大海捞针,她要到何时方能找出那个被钟清池画进《远山花亭》寓意的女子?
竭尽思虑中,突然灵光一现,玉拾不知怎么地又想到被木中虹圈养于京郊宅院中的林烟织,可她在脑海中纠结,却怎么也抓不住那一线灵光的重点。
跨进北一户门槛后,冰未便上前行礼道:
“千户大人,公主府的八个家奴已经候在诏狱的刑室中,接下来可要严加拷问?”
玉拾上前几步直接在屋里上首圈椅坐下,接过林冲神速去沏来香茗的茶盖碗,嘴皮子轻掇一口试温,觉得还有些烫手,便又将茶盖碗搁在两张上首圈椅中的长方高几上:
“当然要拷问,这事就交由林冲去办,至于你么,之前听指挥使大人说过,有意让你去查一查京郊外的林烟织?”
这是板上钉钉之事,但谁又知道罗恭临入宫前来不来得及与冰未说一说,于是便有了玉拾话尾明显的询问。
冰未在玉拾下首坐着,听后即刻回道:
“是,大人本是要我一早到京郊去的,后来大人被召入宫,大人便让我先到公主府与千户大人汇合,待千户大人这边的事一了,我再去京郊。”
玉拾点头道:“那你现在便去,务必要弄清楚这个林烟织到底是什么人。”
冰未负责下饺子,林冲负责将这些饺子煮熟,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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