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1/2)
清晨的阳光给上海带来一丝暖意,街头的小贩是最勤劳的, 每天他们总是顺着太阳的足迹出街,再顺着月亮的足迹回家。报童是闹市里一道永远不褪色的风景,每每听到小贩们南腔北调的吆喝着吃吃喝喝的时候,报童们也扯起公鸭嗓拼命叫卖报纸,与其说是叫卖报纸,不如说是叫卖故事。这些孩子虽然没读过书,但总能用最精炼的一句话,把当下发生的最离奇的事儿声嘶力竭的喊出来,什么奇闻轶事到他们嘴里都成了一句猎奇的吆喝了。
宛珠贴着窗户,竖起耳朵想听听有没有报童在底下叫卖报纸,正聚精会神,杨冬青敲门进来,请她下去吃早饭。
沈含玉早早就坐在那里,端着一份当天的报纸漫不经心行的翻看着。宛珠凑上去,上上下下的偷瞄。
“怎么,想知道昨天那英雄会的结果?”沈含玉早就发现了她,见她这样凑过来,不由失笑。
宛珠红了脸,不好意思道:“也不是...”
沈含玉大方的把报纸递给她,自己坐到餐桌边上,优雅的端起一杯温牛奶。他拿起切好的法式面包,不慌不忙的吃了一小口,看宛珠埋头苦找的模样,笑道:“别找了,这消息不会上报的。”
宛珠放下报纸,惊讶道:“为何啊?昨天名流去了好多,按道理说也是大新闻了。”
沈含玉指指她的座位,道:“先吃饭,边吃边说。”
宛珠答应着过来坐了,她喜欢清淡的米粥,杨冬青怕凉,去给她盛了碗现成的。宛珠看也不看饭碗,急得要命,一直催促沈含玉给自己讲讲。
沈含玉笑道:“昨天比赛,最后的那位白衣服公子,你可知是谁?”宛珠回想着那男人的模样:“颈子上纹雪莲的那位?不说是什么日晟门二十八代掌门吗?”
沈含玉摆摆手,道:“二十八代掌门是他爹,他是家里的老三。”宛珠点了点头:“对了,我没太记清楚。这么说来也是奇怪,怎么掌门不来,就来了他呢,还是排行老三的。”
“你若想知道些缘由,就得晓得日晟门是什么来头,这个日晟门在上海也是纵横好多年了,据说雍正年间就有了,只是一开始是下九流创办的帮派,第一任门主据说本身就是个亡命徒,连名字都没有,这第五的姓氏估计也是他给自己起的。一开始入门的都是些苦出身,在外头扛东西的,打拳头的,没什么门槛,后来谁晓得就做大了,整个上海的地下拳场都得给他们家上供,到了第二十八代,也就是这个公子他爹做掌门的时候,上海举行了一次武林大会,黑的白的只要有点功夫,就都去了。这个二十八代掌门叫青凌,当时就是他,按照规矩也去了。”
宛珠听得饭都不吃了,沈含玉满意的看着杨东青细心的给自己的面包抹上新鲜的果酱,道:“你得吃饭,不吃我不要讲了。”
宛珠听了,赶紧喝了一口粥,立刻又看着他了:“然后呢?”
沈含玉笑吟吟的吃了口面包,继续道:“本来人家忌讳他们家不光是因为功夫,这个武林大会说起来倒也没什么,有时候三年一次,有时候五年一次的,我反正没参加过,但是听说经常办,只是青凌那次来的人多些,显得比较隆重。就以往来看,据说第五家族的掌门都能打到前三里头去,结果这次就出了问题。”
“难道,青凌打输了?”宛珠问道。
“不,不是输了,是赢了。”
“赢了?那还有什么问题啊,难道他们互相让拳不许赢吗?”
沈含玉抬了抬眉毛:“哪里有不许他赢的道理,道上都敬他三分,谁敢不许他赢啊。这里头最大的问题,不是谁输谁赢,而是那个争第一的也是个厉害人物,是西蜀台教的教主,叫什么许多吉,是半个西域人。据说功夫也是十分了得,结果这个许多吉败于第五青凌的手里,听后人描述,说伤得很重,回去不久就死了。”
“哎呀,这武林大会又不是第五家族的黑拳场子,他们平时没有规矩,可以下死手,上了英雄会这样可就不对了。”
“说来就是,什么道有什么道的规矩,虽说拳脚无情,可习武之人,若无仁心,便无法在正道上混。这个台教追溯起来也有点意思,西蜀那边的,收了许多汉人和西域人做教徒,信仰也和我们这边不大一样,最关键的是这个教专门爱做药,毒药秘药春药救命的药,统统来者不拒,许多失传的秘方偏方他们都有,而且教内不少西域人和汉人通婚,生的孩子据说长得稀奇古怪的,和这边也不大一样,那个教主就是父母通婚之后生养的孩子,不然怎么叫许多吉呢。再加上他们制作的毒药举世无双,所以不少人说他们是邪道上的,不太认可,但是认不认可,人家也没说在武林大会的拳台上打死过同行。所以那台教从此之后就不依不饶了,终于在五年前,和青凌大战一场,结果你猜怎么着?”
宛珠因为听故事,吃的比平时慢,还剩下大半碗没喝下去,道:“我猜那青凌定是和对方同归于尽了。”
沈含玉道:“同归于尽与否不晓得,只知道从此江湖上再无台教一说。青凌棋高一着,屠尽了他们满门不说,据传言,他还把人家的秘方和制药师傅都给弄来了。”
“那就是大胜了。那这青凌后来怎样了呢?”
“怪的就是在这,这个第五青凌从此杳无音信,有人说他得了怪病,有人说他被台教遗孤下了毒,自生自灭去了,反正啊,说什么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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