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章 太老夫人的怒火(1/2)

龙临受伤了，伤得非常重。

这消息传到城主府，大家的心都揪了起来。

玄临已经带着清风与数十名暗卫赶过去接龙临回城主府，茉儿、瞿天麟、凤临此时都聚集在太老夫人的梨香苑。

院子内，气氛凝重——

数人被绑在院子中央的木桩上，这其中就有伺候在太老夫人跟前的鸳鸯。

“给我打，都给我狠狠地打。”正做在红木太师椅上太老夫人下令着。

大雪天，雪花纷飞，这沾了辣椒水的皮鞭抽打在身上，不仅皮开肉绽，还特别的疼。一声声的哀嚎声此起彼伏，落在耳畔怪渗人的。

龙临雪夜受袭，并受了重伤，挑起了太老夫人那根敏感的神经。

试想着，一个被命运不眷顾的人，好不容易过上了安稳日子，却又被人搅乱，这种得而复失的差落感，就算是最温顺的兔子都会咬人，更何况是将门出生的太老夫人呢！

“只要你们谁只要招了供，供出你们的同谋或是招出你们怎么把消息发出去的，只要能戴罪立功，老身便可既往不咎，若还是这般嘴硬……”太老夫人冷哼了声：“那就别怪老身无情！”

太老夫人杀鸡儆猴，并未将桃香提供的那串名单全部抓来严刑拷打，为了钓出大鱼，还特意留了几条漏网之鱼，例如掌管城主府膳食的刘大厨。此时，他也被叫过来观看太老夫人亲自审问暗桩。看着被绑在木桩上，身上伤口狰狞的鸳鸯，他心痛得不得了，那藏在衣袖底下的手，紧紧攥着，甚至还听到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这世上，恐怕知晓鸳鸯与刘大厨是一对兄妹的人，寥寥无几。

在他十岁那年，家乡发大水，父亲母亲都去了，只剩下他和妹妹两人。

他答应过父亲要好好照顾妹妹，为了让自己和妹妹都能活下来，他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妹妹一路北上乞讨，偶尔遇到有好心的也会施舍一些食物和水给他们两个小孩。遇到主子，是在帝都最寒冷那夜，他和妹妹饥饿交迫，眼看就快要冻死。是主子带他们回去，给他们食物，让他们兄妹活下来的。

所以，刘大厨和鸳鸯在心中发誓，要忠诚主子。

哪怕，他此刻是多么的想要去救妹妹，但他却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茉儿和瞿天麟一直悄悄地观察着刘大厨的反应，自然没有错过他藏在袖子底下的手。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瞿天麟转头凑到凤临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一炷香后，太老夫人伸手喊“停”。

训练有素的亲兵，整齐统一地停下手上的动作。

这些亲兵是杨家军，都是及其训练有素的精兵，由杨老将军亲自训练，每七年便会换一批过来。是专门保护太老夫人与琳琅城安全的。

太老夫人扶住龙首拐杖，要站起来。一旁的徐嬷嬷准备去搀扶她，但却被太老夫人摆手给阻止了……太老夫人站了起来，挺直着背脊一步一步朝木桩走去，那有些浑浊的双眸一个一个从那些被绑在木桩上的人脸色扫过。

这些人有刚被买到城主府的丫鬟小厮，也有嫁进来的仆妇，更有在城主府干了十来年的与鸳鸯这种伺候太老夫人生活起居、帮太老夫人跑腿的……这些人，好几个是太老夫人曾有意栽培、作为心腹的……所以，当太老夫人看到桃香供出的那份名单时，心里十分失望与痛心的。

脑中浮过这些思绪，太老夫人的脚步已经停在鸳鸯的面前。

如今的鸳鸯，在鞭刑过后，除了那一张清秀的脸蛋，全是无一处完好。

这寒日，冷风呼啸，刮在伤口上简直让人痛彻心扉。

但比身上更痛的，是她的心。

八九岁便被“卖”进城主府的她，一开始就被徐嬷嬷选到太老夫人跟前伺候着。

小小的人儿，受过了了严格而残酷的训练后，来到这么一个陌生的环境，一开始她只是很欢喜能来与兄长团聚，并报主子这些年收养的大恩。

可是一个受了训的孩子，内心再怎么坚硬，也抵不过被一颗热忱而慈祥的心给融化。

因为在潜意识中，鸳鸯也渴望有一个家。

太老夫人和徐嬷嬷真的对她很好，看着她年纪小，从不让她去做什么累活、重活。

“你就没有什么话对老身说吗？！”太老夫人问鸳鸯。

主仆二人，双目对视，鸳鸯水眸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张了张，想说什么，但她又感觉到混在人群中兄长投来的目光，终究是闭上了嘴。

太老夫人见此，已经明白了鸳鸯的意思。

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徒然升起，她不再去看鸳鸯，转身拄着龙首拐杖一步一步回到红木太师椅上，临坐下时，她对亲兵吩咐：“给老身重重的打，一直打到他们嘴巴张开为止。”

“是。”众亲兵应声回道，手上的鞭子同时挥起……

冬日，夜黑得特别快。

倒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被绑在柱子上严刑拷打的暗桩们嘴巴倒是很硬的，无论如何严刑拷打，没有一个人开口。

太老夫人自然大怒，又动其他大刑，但为了保住他们的小命，她又让人给他们一一喂下吊命的药，让他们得以苟延残喘。

刘大厨瞧着鸳鸯性命暂时无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后在夜深的时候，他趁无人意时，悄悄从马厩里牵了一匹脚力特别好的枣红骏马悄然从城主府西侧的小门出去了。

骑着马从密道悄然出城，刘大厨骑着枣红骏马一路朝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