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酒与茶(1/2)

老佛爷怔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连说了三个“好”字：“我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算你小子有孝心，这个礼物我收下了！”

老佛爷开怀笑了半天，突然面色一寒：“礼物归礼物，不过你刚刚打伤了我手下的几个弟兄，能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扬直言不讳：“我知道老佛爷以前是道儿上混的，最喜欢的就是爽快。我如果跟上一任经理夏总一样，做足了商业礼仪，规规矩矩来到您这里会晤，恐怕会热脸贴了冷屁股，难以入得您的法眼。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按照江湖规矩拜山，直来直去，让我进我就进，不让我进我就动手硬闯，就为了表现得强硬一点，好在以后的合作里，不让老佛爷看轻我这个毛头小子，才能够为我们公司争取更大的利益。”

“好！有种！”

老佛爷重重一拍桌子：“快人快语，行事果敢，你小子有魄力！”

老佛爷十分欣赏陈扬的坦诚：“做生意和混江湖一样，讲究的是快刀斩乱麻，有什么事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非要在私底下尔虞我诈就是商业竞争了？我很欣赏你担也很喜欢你做人的方式，看来我还真不能小瞧了你。”

“茶熟了。”

盛夏的姐姐烹煮好一壶清茶，把两个青花瓷茶杯，分别放到老佛爷和陈扬面前，缓缓注入琥珀色的茶汤，又往两个茶杯里分别放入一枚蜜汁橄榄。

老佛爷做出一个“请用”的手势，端起面前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好茶，武夷山的雾顶金线，果然好一番淡雅滋味，你怎么不喝？不喜欢喝茶吗？初秋，给这位小兄弟端一杯咖啡来。”

“不用不用，我喝这个就行。”

陈扬嫌茶水太烫，端起杯子吹了吹，才慢慢啜了一口，皱起眉说道：“不好喝，一股泔水味儿。”

老佛爷笑道：“我年轻的时候也不喜欢喝茶，只喜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后来我跟几个南方人做生意，发现那些南方商人往往能将生意做得很大，北方却很少有商人能够达到他们那样的程度。接触得多了，我才发现：北方商人嗜好酒桌文化，三五好友往往聚在一起，喝多了酒吹牛比，吹得一个比一个厉害，唯恐自己装比装不过别人，丢了面子。而南方商人则喜欢喝茶，同样是生意伙伴，坐在一起品茗清谈，谈论的都是如何将生意做大。茶越喝头脑越清楚，酒越喝脑子越糊涂，所以我也跟着附庸风雅，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能让我的生意蒸蒸日上。”

陈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觉得老佛爷说得很有道理，粗豪的语言中处处显露出，经历过风浪的人生智慧，令陈扬打从心眼里钦佩，对于老佛爷的看法大为改观。

说话间，老佛爷又是一杯热茶下肚：“趁热喝，这种金线茶必须在滚烫的时候一口喝下，才能品味出其中味道……既然你不习惯，那就算了。”

这时，盛夏的姐姐，也就是初秋，从外面端来一杯泡沫咖啡，考虑到陈扬是个年轻人，依照在年轻人中流行的口味，初秋还在咖啡里加了冰块，轻轻放在陈扬面前。

陈扬这才有机会细细打量初秋。

初秋身材高挑，面容精致，乍一看果真同盛夏有几分相似。不过盛夏的美，属于那种职场女性的中正之美，不苟言笑，雷厉风行，典型的职业白领。

而初秋的身上，却充满了中国古典女性的柔和之美，浑身上下无不透露出一股典雅女性的温和婉约。眉目精致，发髻高盘，眼波从容，银白色的旗袍上，绣着穿花蝴蝶的图案，胸口前别着一枚凤凰胸针，踩着柔软的平底布鞋，看上去就像从水墨山水画里，走出的江南小家碧玉一样。

陈扬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性别男爱好女”的年轻俊彦，于是故意装出对初秋很感兴趣的样子，眼神不断在初秋的脸上身上寻睃，难舍难离。

老佛爷看来也是在情场里打过滚的人物，哪能看不出陈扬的小心思，轻轻咳嗽一声，微微笑道：“年轻真是好，不仅能掌管这么大一个公司，还有多余的精力放在欣赏女人身上，看来以后的天下，全都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喽！”

老佛爷说话的语气，就像在亲昵调侃一个熟悉的晚辈，根本看不出一丝敌对的样子。

陈扬被老佛爷说得不好意思，讪讪收回盯在初秋身上的目光，微微点头致歉：“不好意思，是晚辈唐突了。请恕晚辈直接，这次特意来摆放老佛爷，是想跟您谈一谈那块水源地……”

“不用跟我谈。”

老佛爷见陈扬谈起商务上的事，脸上露出一丝疲惫，挥了挥手说道：“我年纪大了，年轻的时候，带着一班兄弟打打杀杀，留下了今天这份家业。无论是江湖还是商界，我都已经厌倦了。现在我每天过着粗茶淡饭的简单生活，有了点精神，就养养花，打打牌，集团里无论大事小情，我都全权交给初秋打理。想谈事情的话，你和初秋去别处谈，要是你哪天闲了，就直接去我的别墅找我，我带你参观一下我的植物园。”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老佛爷拒绝直接同陈扬交流商业事务，而是把初秋推了出来：“好了，我也累了，你们出去吧。”

陈扬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打着洽谈合作开发的事，初步探一探老佛爷的底子。因为陈扬怀疑，老佛爷就是隐藏在通天集团里的五级待定恶魔。因为除了集团的实际操控人，别人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