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城(2/2)

浮士德无法拒绝魔鬼梅菲斯特所允诺的青春，埃里克同样无法拒绝叶黎充满诱惑的话语。

“我愿意。”

是魔鬼又如何，他早已被上帝所抛弃。

当埃里克再次醒来时，脸上覆盖的白色面具已然消失，面前也出现了一面宽大的镜子，清晰地照映出他现在的容貌，与丑陋沾不上一点关系，毫无痕迹的正常的一张新面孔。

如天使般俊美。

令埃里克无比陌生的同时，也不禁流下泪来。

二十年活在暗无天日的地狱之中，使他扭曲阴暗而脆弱，而与魔鬼的交易宛若新生，初次见到阳光。

浮士德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稀疏的白发变成了浓密的褐色卷发，满脸的皱纹不见了，苍老的面容变得容光焕发，佝偻的背挺得笔直，眼睛闪闪发亮。他的装束：哲学家的灰色袍子变成了最时髦、最华丽的服装——耄耋老人在一瞬间变成了翩翩少年！

魔鬼梅菲斯特让他重新享受青春，爱情，还有魔女们的欢宴。

这是哲学，上帝，道德都无法将人拉回的领域，更何况作为剧院幽灵的埃里克，早已将崇高的巴黎歌剧院以及人情道德都弃于脚下。

“这是我的新生吗？”埃里克对着镜子轻轻触摸这张脸孔，声音微微沙哑地呢喃道。

“对，你得到了新生。”

叶黎在他身后彬彬有礼地微笑道。

埃里克忽然转过身，单膝跪在叶黎面前，充满感激地道，“您让我获得了新生，我对您感激不尽。我愿意成为您的仆人，为您效劳终生。”

魔鬼抓住浮士德，要他的灵魂，而天使引导玛格丽特进入天国的歌声使浮士德得到了解脱。

叶黎摇了摇头，拒绝了他，轻笑道“我理解你的感激和欢喜，但这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埃里克恳切道，“我不介意背弃上帝，沦为魔鬼。”

叶黎依旧微笑，却带着叹息道，“感激只是一时的，但成为我的仆人却是长长久久的，没有人到最后会不怨恨这样漫长得让人恐惧的永生。”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埃里克，道“你也一样。”

叶黎轻轻一挥手，埃里克便昏倒在了舞台之上，到了明天清晨的太阳升起时，他便会醒来，迎接他的新人生，而剧场幽灵，也就成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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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后，欧洲出现了一位天才作曲家埃里克，同时他也是一位极为优秀的建筑师、魔术师，他的作品不断被搬上舞台，许多名媛歌剧女演员为他的才华而着迷，也希望能和他有更为亲近的关系，甚至是一段露水情缘。可惜这位天才作曲家似乎无心女色，有好事者甚至认为他与那位同时代的文学桂冠上的人物有着同样的倾向，但也未被真正证实。

埃里克一生似乎都在欧洲各国游历，也留下了他的许多在歌剧和建筑上杰出的作品。

他最后的骨灰据说被留在了和他有着特殊渊源的巴黎歌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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