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画一生情入颜容(八)(1/2)
“那今晚的账你要如何算?”沈朝慕不怒反笑,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的样子。
顾槿瞥了一眼沈朝慕,察觉自己身上衣服已经干了,自然不会蠢到在进入湖水中。
沈朝慕表现的武功高强,她对他就心里越警惕。
哪怕他对她毫无隐瞒,可她就是不能信任。
或者说,除了夜澜沧,浣姬不会相信任何人。
只是她也不曾想到,浣姬会这般厌恶杀人,因为不得不为夜澜沧杀人,所以一直压制着。
如今反而形成了对自己的厌恶,如今这份深沉的厌恶因为顾槿的到来犹如打开了缺口,不要命的往外溜走。
如果今天这具身体不是顾槿,只怕浣姬非的将自己毁了。
顾槿一直不回话,沈朝慕也没有办法。
月色下,他只觉得一身黑衣的顾槿朦胧的像雾气,他轻轻一伸手,便能将对方击溃。
可他也看清了那张脸,雪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就连那白日里看起来还算好的唇,如今也是雪白。
若不是那双眼睛透露出来的坚毅和冷漠,他都快觉得自己面前的是一具尸体了。
他不由软下语气:“既然如此痛恨做杀手,为何不说?”
顾槿看着沈朝慕,仿佛听了这世间最好听的笑话一样,嘴角轻轻扬起:“跟谁说?”
沈朝慕一噎:“你知道的,澜沧虽然外表无情,手段狠毒了些,但也不会不听你们的诉求的。”
“若是说了,便失去双手,不说却可以呆在他身旁,为他排忧解难,我为何要说?”顾槿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
“沈朝慕,我的事,但凡请你以后不要插手。”
语毕再也不看沈朝慕,也不在乎对方是个什么神情,脚尖一点,便回了王府。
果不其然,第二日,皇城乱了。
侍郎府一夜之间被血洗,无一人存活,这事情可不是小事。
“浣姬已将侍郎一百四十五人口全部屠尽,只是,那满月的孩子是沈公子出手所为,并非浣姬所杀。”顾槿垂着的眸子微微闪着光芒。
她不知道夜澜沧是不是真的信任自己,可她想借着此事试探一下。
若夜澜沧派人监视了自己,自己毫无隐瞒说不定能留个好印象,而若不说,只怕她以后就真的再也不能靠近夜澜沧了。
夜澜沧听着顾槿说完一切,挑了挑眉,心里不受控制想到昨夜,可他却是丝毫不曾表露出来。
至于顾槿试探的,他还真没监视对方,他竟然能让顾槿成为自己第一杀手,自然也能让对方成为任人欺凌的废物。
所有的事,不过尽在掌控。
“浣姬,你会背叛我么?”仍旧是荼靡的嗓音,让人听闻溺闭在其中。
可顾槿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醒,这是一个接近夜澜沧的好机会:“此生此世,浣姬绝不会背叛王爷。”
夜澜沧低低一笑,从衣袍伸出手,对着顾槿伸出食指勾了勾:“你上来。”
顾槿一愣,随即眸色转暗,一点也没有犹豫的一步一步稳稳的朝着夜澜沧走了过去。
直到到了夜澜沧一米远,止住了脚步。
“到我跟前来。”夜澜沧又是一笑,笑得顾槿只觉得自己心都在发颤。
顾槿这一回是真的愣了,夜澜沧素来不喜别人靠近自己,如今要求自己过去。
她可不会蠢得就觉得夜澜沧对自己刮目相看了,说白了夜澜沧这个人就是个变态,他永远也不会对任何人打开心门。
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成为这样,顾槿一点头绪也没有。
顾槿听话的走了过去,谁让她这具身体最忠诚夜澜沧了,他说的任何话对方都不会拒绝。
如果此时此刻拒绝了夜澜沧,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下巴再次被捏住,顾槿睫毛微颤,双手微微握紧,忍住自己想要将那只手拍开的冲动。
“这么好看的脸,一身黑衣可惜了,从明天开始,穿些其他颜色的衣裙吧!”夜澜沧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变冷。
顾槿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夜澜沧看过来了才缓缓道:“黑色方便行动。”
“近些日子不会让你动手了,衣裙本王也让人准备了。”夜澜沧看着顾槿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不知为何,就特别想从这张脸上看到别的东西。
比如哭泣,比如不喜,比如厌恶,再比如微笑。
他没有忘记那一日顾槿的浅浅微笑,像极了冬日里颤颤抖抖在枝头盛开的白梅,太惊艳了,以至于到现在他一看到顾槿就不由想到那个微笑。
一个多年不笑的人,多年没有表情的人,露出的那一抹笑容,就犹如雪山里开出的花,开在人的心尖上。
即便是穷凶恶极之徒,愤世嫉俗之徒,乃至于偏执毒辣之人,一旦看过,都想据为己有。
而顾槿的笑,就犹如拂开了一直掩盖在浣姬身上的薄纱,让她开始散发着光芒,开始被身边人在意起来。
顾槿低了低头,被阻挡才发现夜澜沧的手还没有放下,故而面无表情低声道:“浣姬知道了。”
夜澜沧也回了神,缩回了手,轻轻瞥了一眼顾槿:“你可知当年本王为何救你?”
七年前的他,不过十五,为何出手救这么一个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或许是她这双眼睛,永远透露着生机吧。
像极了小时候在皇宫里挣扎的自己,于是一时心软救了眼前的人。
顾槿不知道夜澜沧想做什么,只得顺着话道:“浣姬不知。”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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