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3)
当,当,当。
伴随着每一声军用作战靴的后跟与铁质的阶梯发出的碰撞,葛祎伟的心跳都要加快一下。哪怕是他的动作再小心谨慎,这种在周围安静环境衬托下格外响的声音依旧没有办法避免。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周围任何风吹草动,他再次握紧了手里的03式,又在心里提醒了一遍自己:敌人是那个风见幽香,一个活了有自己几倍以上时间的妖怪,必须要做好随时面临最糟糕情况的准备。不能盲目相信自己的运气,或者相信对方的疏忽大意……
“呼,真是操蛋,”低声骂了出来,葛祎伟摇摇头,“自己的心理素质果然还有的练。当指挥官的绝对都是怪物,尤其是我那个老爹。”
对了,如果完成了任务,临死前给他发封通信好好谴责一下他玩忽职守的情况吧。连儿子留下的遗言都办不到,可真是个无能的父亲……算了,他现在的处境也不太妙。
葛祎伟并非对军事方面一窍不通,不管怎么说也当了两年的步兵,判断局势这种事情还是能够办到的。悉尼市的炮击让这个旅失去了原本应该有的两个炮营,在空中也没有办法占到便宜。空袭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但八成在完成空袭任务后执行任务的战斗机永远都无法返航了。对面的数量优势自然也不可能忽略,这一切加起来虽然没有形成压倒性的劣势,但稍有不慎就会全盘皆输,指挥上绝对不能有任何疏忽,而且凭葛祎伟这个半吊子的军事思想,他至今也想不出要如何守住悉尼。
总之或许可以说,悉尼解放军的情况和自己这边很类似。对了,纳粹的人类步兵原本就是从雇佣兵转过来的,执行特种作战的能力比起一般步兵来说要强很多。要是万一帕拉马塔被渗透了,他们摸到了防空阵地或者指挥部,然后呼叫炮兵全都炸上天……
不会吧。我爸绝对还没有点儿背到那种程度。他要死也是死在好大喜功,非要自己亲自带队冲锋上。把不好的预感抛到脑后,葛祎伟甩甩脑袋,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滩血从他的口腔中飞出,飞溅到脚下的铁板上,摊出一朵红花。
“哎呀哎呀,”再次摇了摇头,葛祎伟一耸肩,“居然是吐血这么夸张的事情,这不应该是受了严重的内伤或者积劳成疾的标志么。……不过这副身体也快撑不住了……”
“是,我预计你会在一分钟之内死去,你认为呢?”
这个突然在背后响起的声音让葛祎伟的神经随即紧绷到了极点。在大脑对这个信息进行处理的同时,他立刻一个前滚翻,什么都顾不得地滚下剩下的台阶,然后单膝跪地转身射击。第一枪打空了,而第二枪的确命中了目标,而是是在近距离的情况下,但这也仅仅是葛祎伟作为一个一般人类在花之妖怪前的最后挣扎了。
03式那坚固的枪管在一个挥击之下就弯过了九十度角,从那里绝对不会再射出对风见幽香构成威胁的子弹了。再一次地,就像之前一样,后者钳住了葛祎伟的脖子:“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在你的诱导下我都忘了双方的目的应该是时间机器,而只顾想办法杀掉那三个人了。可惜你没能一直骗过我,去死吧。”
啊,的确很可惜。原本的战略计划,就是用上司三个人将你缠住,在隐匿我的位置的同时彰显我的存在感,让你认为我仅仅是要作为一名狙击手隐藏在暗处攻击,在你逐渐适应了这个节奏之后悄悄溜走去破坏时间机器。不过,你凭什么认为我没有什么后手呢?
让我再复习一下……不,是亲身实践一下,只有中国的精准射手才能用出的绝技,只属于中国的精准射手的光荣弹,到底要怎么操作?
脖子想来在下一秒就会被扭断了。右手食指终于够到了哪怕怎么痛苦都没有放手的03式的扳机,葛祎伟让那根指头进行了恐怕是这辈子最后一次的弯曲。弹匣里的子弹按照惯例被送入枪膛,然后开始加速,可已经完全弯曲了的枪管无法让它完成加速过程,这次射击很遗憾地以失败而告终。
仅仅是这样就结束了吗?不,当然不会。
这时,原本在两发反甲模式下就已经过热了的枪管由于这第三次射击终于走向了彻底报废——虽然之前就已经报废了。最终让局势全面崩溃的是枪管与后部的处理电路连接处的两根电线,因为枪管处传递来的高热而溶断了的它们在那狭小的空间中搭在了一起,然后造成的后果自然是恐怖的:位于狙击枪后部,大约枪托处的超导电池,成功被短路了。
常温超导电池的短路问题分析起来实际上非常复杂,因为结构上的原因,这时它的负载并不是电池内部的超导体,而是某个内部的结构部件。具体分析这个问题会变得复杂起来,但其产生的现象却只需要“爆炸”两个字就可以阐明了。
何况,常温超导电池内部,可是有金属氢的。
在发现葛祎伟究竟打着怎样的小算盘之后,风见幽香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了反应,还站在台阶上的她奋力把葛祎伟往下方砸了过去,在这股强大的冲击下,下面一层不知道用什么搭建的平台被葛祎伟的身体完全砸透。当然,这对于后者的身体同样造成了极其严重的伤害,不过在昏迷之前,葛祎伟的反应也并不太慢。像是甩棍一样,他用力甩动手上这剩余的“半截”03式,这让爆炸前夕超导电池正好处在了风见幽香的胸口位置。他并不知道对方已经吃过了一次自杀式爆炸的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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