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2/3)
道理葛祎伟明白,但就是冷静不下来。早苗反对了他的想法,那个在前段时间几乎对他言听计从的早苗,这或许能说明什么问题——像是,自己的决定已经错到离谱而荒唐的地步了。连灵梦也没有支持他。现在,在已经根本没办法击碎的名为现实的壁障面前,认怂似乎并不是一个可耻的选择。所以,要认怂吗?就当时间机器什么的从来没有存在过。就当一切都是场梦。至于幻想乡的三人组……哪怕当做是从大街上捡了三个备选女朋友,也算是赚的,不是吗?
……当然不是吧。那样还让我怎么挺直腰板做人。该做的事情必须要去做,这可不是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就能放弃的事情。狠狠地咬了一下嘴里的口香糖,然后把这个已经完全失去味道的东西吐出去,他用有些怀念的目光看着这个房间里的东西。毫无疑问,无论能不能成功,自己又将会离开这个熟悉的环境很长一段时间了。
高中生活过得很愉快。很高兴。真的。能够一家人一起舒舒服服地吃顿饭很高兴,更何况连那三位能够托付生命的,情谊早就超过朋友的女性都可以参与进来。这段时间的心情真的很放松,但似乎我并不是可以放松的那种命……
手向左边探了探,一下子就摸到了被拿进来的那把刀的刀柄。当自己把这东西带进来的时候,还被眼尖的灵梦发现了,她立刻开始质问,问葛祎伟是不是想要自杀,那种态度和语气像极了教训魔理沙的自己。她会做出这种猜测也没办法,不过自杀……无论如何,在已经被你们从这个词语手里救过一次之后,我绝对不会做出那种可耻的事情了。
刀尖在逐渐逼近着葛祎伟的手腕。在部队的时候,他接受过有关人体结构的相关培训,因此很清楚手腕处的动脉究竟要割哪里,割多大力度才有可能造成严重影响,手筋也是一样。不过,把理论知识转化成实际毕竟需要极大的勇气,紧紧盯着刀尖,做了很多次的深呼吸,他还是没能下手。
右手在发抖,抖得厉害。有的人认为,人对痛苦拥有耐受性,疼得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但这应该只适用于那种持续不断的疼痛。实际上,如果疼痛过后迎来的是长时间的舒适,那么对于疼痛的恐惧反而会更深地烙印在神经上。
这就是造成当下尴尬局面的原因:他开始不敢下刀子了。看着依然在颤抖着的刀尖,从内心深处感受到自己的无能,葛祎伟狠狠一闭眼,用力扎了下去。
血是肯定有的,疼痛感自然也不必说。不敢拖延太多的时间,用这种疼痛刺激着让大脑清醒,葛祎伟开始转动刀柄,集中精神探寻着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终于,那种触觉被清楚地感受到,他用力向外一挑,立刻用摆在旁边的纱布把手腕两三下缠了起来,视线则是盯着已经被挑到地上的那个小小的东西。那是在拘留所的时候,用特殊注射器注射的小型芯片。这种芯片在注射和取出的时候都是胶体性质,实际上就是一种最简单的可以重排的正方体微型机器人,每个的长度大概为0.05毫米,注射入体内后重排成一个最简单的信号发射器——不仅仅是这个小方片,还有一条会延伸一段距离的防破坏“细线”。需要取出的时候,会由外界先传递指令令其变回胶体性质,随后用特殊器具取出。当然,如果想要暴力取出来的话,也只能像葛祎伟这样,直接挑出来了。
“呼……”长出了一口气,把地板上的那个小东西捡起来,葛祎伟挠了挠头,“这东西在离开人体的时候应该会停止发射信号……要准备逃跑了。”
幸好东西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拾掇她们三个人的行李的时候还有些麻烦……唉,如果不想跟着一个逃犯去犯傻的话……她们也该解脱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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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葛成志而言,过去的几个小时绝对是他人生当中起伏最大的几个小时,就连在巴黎遭遇的事件都没有办法与之相比。他已经完全不能理解这个世界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原本处处提防而最后又不得不求助的“敌人”被证明是祖国来营救自己的特工,没有被他们所抛弃的感觉让葛成志的精神一下子振奋了不少,哪怕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之后立刻与海伦娜这样的大美女分别登上了回国的飞机也没能让他的心彻底凉透。
但是下了飞机之后那个叫华博涛的人泼的那盆冷水却办到了这件事。
现在,他面前的全息窗口依旧显示着那些证据,葛祎伟,他的亲弟弟用刀把他们的母亲捅死的那几分钟循环播放着,旁边则是医院的诊断证明,向他阐述着那个平时根本看不出来任何异常的兄弟是个精神病的事实。精神病?你在开什么玩笑?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葛家已经崩溃了。两个人的姥姥姥爷已经去世了,爷爷奶奶则因为儿子做出了在十五岁就让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儿怀孕了这种荒唐事而早就与葛文豪断绝了来往。这些事情让他很难接受,但又不得不接受。
“小伟……你……究竟是怎么了……”紧咬着下嘴唇,他痛苦地自言自语着,“也没能见到爸妈的最后一面……”
他现在特别想要回去,不管是质问也好痛骂也好,他特别想要见到自己的那个被判了三年刑缓刑四年的弟弟,虽然见了面之后他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但是世界上总不会有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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