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远走皇城(1/2)
翌日,班念烈走进中和宫,看见这一派萧瑟清冷之景,不禁暗叹。吕尚子见是班夫子,赶忙起身迎接,
“尚子,你们殿下呢?”
被他这一问,尚子面容忧虑不答,只得担忧的看向寝殿。
快步走进寝宫,当看到躲在帷帐下的高越太子后,班念烈压制住心中的怒气,神色如常,缓步走到他身边,与他一同坐在帷帐下。
看着如此萎靡的太子,他缓声道:“王后因病而逝,已过了几日,越儿为何还会如此神伤?”
良久,越转过憔悴的脸,茫然的看了他一眼,方才道:“她并非因病而逝。”
“那王后娘娘为何突然就殁了?”
狭长的眸眼中闪过痛苦之色,高越闭眼沙哑道:“她是因为········越儿··········”
听罢,班念烈紧凝着他,道:“既然越儿心里比谁都明白王后究竟为何突然而逝,那么,为何就分不清这其中的利害呢?”
“··········”
“你与王后娘娘之间的乱情,已然是触犯了死罪,为何大王只处死了王后而放过了你?越儿可曾想过?”班念烈方缓声道:“因为你乃大燕国的太子,在家国与儿女私情的面前,大王选择了家国,因而弃了王后,留了你,之前以王后患病为由,带走小皇子,以静养为由,撤走中和宫宫人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赐死王后又对外宣称病逝,皆为了保全皇家颜面,保全你的太子之位,以免日后遭人非议,越儿年轻,犯下大错尚可谅解,可大王的这番苦心,你确实该懂了。”
良久,高越抬起眼眸,像个未经世事的孩童一般,看向他,痛声道:“父王的苦心,越儿懂,可是,夫子·········她死的太冤了。”
“她若不死,那么死的就会是越儿你啊,牺牲了大燕的王后却保全了大燕国太子,她死的倒也不亏,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个道理,越儿以后会明白的。”
眼泪从那狭长的眼眸滑落,自她逝后,这还是他头一次落泪。就算长久的自伤自虐,也无法弥补那晚他所犯下的错误,而今,这两个人的罪业,为何却是由她一个人去担?那道只是因为他是大燕国的太子?他还年轻?
看着痛哭的越儿,班念烈沉声道:“越儿,儿女私情暂且先放一放,为他人伤心更是不必,此时应当寻求自保,大王虽免了你的死罪,保了你的太子之位,但此番大错终究会是他心中一梗,横亘在你们父子之间,王后楚服因你而死,大王必会心怀愧疚,就算再以国事为重,恐怕今后你在宫中的日子也会不好过。”
“越儿应当如何?请夫子赐教。”
“倒是有一法,只是对越儿来说颇为辛苦。”良久,班念烈道:“宫中人人皆知王后娘娘因病殁的突然,陵墓尚未准备,只得将其火葬,又因王后生前温厚纯良,品行高洁,这骨灰断然不可随意至之,所以,大王有意,欲派人将王后娘娘的骨灰及灵位送往大燕国极北之圣地天葬台安置,这天葬台处于高山远顶之上,四季冰雪,内有庙宇,常有山下寺庙的僧人姑子前去看守,此地安静神圣,山脚下寺庙众多,受人朝拜,乃放置娘娘骨灰的最佳所在,大王虽心有意向,但奈何此地路途遥远,处于荒僻之所,天气极寒,一直寻不到愿去此处之人。”
“夫子,可是要让越儿去?”
“对。”他一口答道,看着越太子年轻的脸,方缓声说教道:“越儿,近日大王一直在燕平宫,整日整夜的批阅奏折,虽看似寻常无比,但夫子深知他心中压抑着对你的怒和怨,为了不让大王迁怒于你,为了以后你在宫中的地位,只有你主动请缨,将王后娘娘的骨灰送去天葬台,且以为母后尽孝之名,在天葬台下的华霜寺为其守孝三载,三载的时光岁月,此怒便可消,此怨方可解。”
听罢,越儿怔了良久,方喃声道:“是我害了她,这番罪业也理应由我来担,她曾是我的母后,这孝理应由我去守。”
听了此话,班念烈方满意点头。
燕平宫内,燕王背手立在殿阶之上,压抑着心中的怨怒,看着那幅丰都图景,静思沉默。宫人夏禹缓步走了进来,在他身后俯身一拜,道:
“大王,高越太子求见。”
“宣。”燕王轻闭眼眸,沉声道。
高越缓步走进殿中,大殿之上,那个背影高大清傲。他神色平静异常,跪地一拜,道:“越儿,拜见父王。”
“见寡人何事?”
看着燕王的背影,越神色如常,道:“越儿想亲自将母后的骨灰送往天葬台,且在台下华霜寺,为母后守孝三载。”
“你方才说什么?”听罢,燕王转过身,看着他,问道。
“越儿想亲自将母后的骨灰送往天葬台,且在台下华霜寺,为母后守孝三载,求父王成全。”在燕王注视的目光下,越儿如是说。
“天葬台虽乃圣地,但荒僻极寒,你这一去,便是三载,可曾细细想过?”
“越儿进这燕平殿之前,便已经细思了良久,越儿自幼丧母,多亏王后娘娘将越儿收入宫中,悉心教养,关怀备至,将越儿抚养长大,此乃大恩,越儿还未来得及报答,母后却已经病逝,现下,唯有此法,方可让越儿一尽孝心,还望父王成全,将送终守孝之事交与越儿。”
殿下跪着的是自己的亲儿,他神色平静,眼眸异常坚定。燕王看着年轻的越儿,眸底情绪复杂。那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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