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相国(1/2)
李道愣了片刻:“怎么会是她?”
李意说:“我也还未确定她的目的,但总觉得这件事不是误打误撞。”
李道说:“不管是什么原因,对这个提议你怎么想?”
李意答:“与太子联姻,我们得不偿失。”
李道对于儿子很是满意,他肃然道:“不错。太子的背后是霍氏,我们要拿捏住北方三州的实权,就至少得授郡王爵!霍氏就算不成为政敌,我们也不能屈居其下。这几年让你戍边,就是为了提前熟悉战场。我迟早要用南朝的军队,打回北魏去,亲手斩杀北魏陇西王,才能报你母亲全族之仇!”
李道的牙齿“格格”作响,牙缝间的怒意就像沉雷滚动,即将破啸而出!
李意神色冷峻,俯首道:“父亲放心,我一定会拿到北方兵权!”
李道闭眼,唇角因情绪起伏而微微抖动。旁人何时看过这样的李道?
李道总算恢复了镇定:“我们现在不能与任何皇室有姻亲。我们得伺机而动,才能趁机坐大。”
李意说:“皇后娘娘对联姻之事虽暂未采纳。但我以为,恐怕此事还有变数。”
李道想了想:“你是说,永宁县君还有后招?”
“儿臣认为,这女子不可小觑,不得不防。”
李道认为有理:“不错,防患于未然。但若是皇后执意为太子求娶念儿,我们也不能强拒,只能……”
李道在纸上,留下一字:“退。”
李意勾起一丝弧度,却道:“儿臣倒有一个主意。”
“你说。”
李意持过笔,同样在纸上留下一字:“进。”
“以进为退。”
李意与李道对视,父子俩的眼中泛着同样深沉的幽泽。他们相视一笑,血缘默契在此间不外如是。
李道叹了口气说:“等会记得去给你母亲上柱香。”
“是,父亲。”
……
霍南君的车马停靠在相国府门前。
抬头看,大门宽三间,设内外门塾。门里边的影壁上仅用彩色琉璃作壁顶、斗拱、梁枋。中间的回字纹显得朴素,却有高祖皇帝的亲题诗联。
霍南君转过左右屏门。走进府内。
屋宅上铺的青色琉璃瓦,屋脊两端作上翘鱼鸱形,以魇火取吉之意。
粗看并不奢华,但仔细看来,便能发现,这座相国府是不妥的。
因为在朝堂上官员有品级之分,在府宅上也同样有贵贱之别。
相国公位列上三公,但他的府邸所用的青琉璃瓦、影壁规格,吻兽都是亲王的级别。
他的这座府邸已经越矩了。
但因为正门前,一眼看到的高祖皇帝的御笔,就像一根定海柱,扼住了御史们的咽喉。
这座超规格的相国府,就是如此低调又张扬的伫立在金陵城内,坐看七十年云涛波涌。
霍南君在管事的引领下来到后院花圃,见到大伯母肖氏正在拨弄花苗。大伯父霍元恭坐在石凳上,品茗看书。
霍南君屏退了管事,自己进了圃园。
肖氏见到她,招呼道:“南君回来了?快来看看,我种的这几株秋海棠如何?”
肖氏娴雅温和,她喜欢种花。位尊封国夫人,却在这花圃里浇水、施肥、阔土,样样亲力亲为。
而霍元恭作为相国,却也喜欢在这花圃里与夫人一道享受闲情。
霍南君鞠了个家礼。
霍元恭身形消瘦,他微微一笑,留下腮帮旁的两道浅淡沟壑。他问:“去过祠堂了吗?”
霍南君道:“回伯父,还没有。我想等会净个风尘再去。”
霍元恭点点头。
“近日下了几场雨,伯父的腿可有好些?”霍南君关切的问。
霍元恭是文臣,在年轻时曾奉旨招安南蛮。那蛮夷不通教化,以弓箭射穿其小腿。霍元恭穿骨而不倒,强忍剧痛在蛮人营篱外生生口述招降了三日!军医只能就地拔箭缝肉!
那瘦弱的身形,却比他身后的数万大军更具威慑。不论是蛮人,还是南人,都被其荡气回肠所震。
最终蛮人归顺,朝廷不费一兵一卒平定了困扰先帝多年的南蛮之祸。
只是大伯此后便跛了一条腿,每逢阴雨天,就得受风湿之苦。
先皇感念其功勋,特赐他一根螭头拐杖,他也成为第一个坐椅上朝的臣子!到当今圣上登基时,这份恩典也照样承袭了下来。
霍元恭道:“没多少大碍,老毛病了。”
霍南君的父亲霍元献,是从武从军,性情刚毅。大伯霍元恭,是从文从政,气质儒雅。
这也符合霍家一贯的家训,文韬武略,既有大智亦有大勇。
所以到了霍南君这一辈,大伯的两个儿子也是一文一武。
肖氏从花圃中出来,笑道:“昨天收到宫里来信,说你要提前回家祭祖。我还在寻思,离下个月还有一旬呢。”
霍南君道:“我这恰好有几句话想跟伯父伯母说。便借着祭祖之便顺道来了。”
霍元恭放下书:“昨天皇后娘娘也来信顺嘴提了一句。听说你提议要给太子纳妾?”
霍南君跟肖氏一块儿坐下,她答道:“不错。”
肖氏道:“我说呢,怎么那花名册是你身边的婢女来取的。原来这不是皇后娘娘的主意。”
霍南君道:“伯母可别恼,这件事也是事出有因。侄女这次就是来向您和伯父解释。”
霍元恭道:“太子的那桩事我已听说了。但我想这应该不值得你这样费心。”
霍南君取出名册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