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名寺灵隐山林蔽(1/2)
饭毕,涂簌绕着忆欢打趣:“江南水乡多美景,杭州果真是个风烟堪恋的妙城啊,瞧瞧小师弟,已然乐不思蜀了,这日日倦怠,哪里还有拂文书院学子的样子。”
吴梓桐亦是在一旁帮腔:“杭城风雅,忆欢定是极喜欢的。不过若是让山长知晓你日日懒怠,定有一番责罚。”
忆欢知晓理亏,双手作揖,行了一礼:“兄长们就饶过小弟吧,忆欢已经知错了,今后自当谨言慎行,闻鸡起舞,这里的事,万勿告诉山长知晓了。”
金慎不忍忆欢被欺:“你们莫要吓她,忆欢还小呢。”说话间,将人拉至身后护着。
“就是,我还在长身体呢,每日都睡不够。”忆欢见有人撑腰,噘嘴反驳。
涂簌存了一番捉弄心思,道:“我们这般大的时候,哪日不是晨兴夜寐,焚膏继晷,也就只有大师兄把她当作小孩,处处护着,她哪处生得比别人金贵。”
忆欢又向金慎身后躲了躲:“大师兄,你看,他又欺负我…”金慎就那般替他挡着,嘴角含笑。
吴梓桐起身,道:“不早了,咱们该出发了。”
“兄长们要出门?”
金慎答:“去灵隐寺。之前怕你懒睡,不曾告诉你,你可要同去?”
“今日能回吗?”忆欢念及晚间习武,唯恐失约。
“戌时可归。”
“那我也要去,早就听闻灵隐乃百年古寺、山环水抱,兄长们带我一同去瞧瞧,长长眼界。”
涂簌一脸惊疑:“小师弟,你不是去过?”
吴梓桐却是了然:“涂簌,也就你同王标信了她,你瞧着她是愿意一人去古寺祈福的样子吗?”说罢,抬脚往门外走去。
“那咱们四人还真是幸运,没烧香拜佛竟都榜上有名,哈哈。”涂簌紧跟上前。
忆欢忙也追上:“兄长,那日我真的准备去了,可我一出门你们就回来了,哎,你相信我啊…”
师兄弟四人就哄闹着,一路策马向东奔去。
灵隐寺创立至今已逾百年,屹立杭州东郊灵危山之上,香火鼎盛,佛法庄严;灵危山南面是一碧万顷的灵永湖,北面为绝壁,陡势天成,大有一派山杰地灵之貌。一直以来,为祈福和赏景的香客游人络绎不绝。四人行至山下,存了马匹,徒步拾级而上。
纵然山形高拔,山脚处已然能闻得见静心沉香之味,涂簌不禁感慨:“古寺清幽,竟是山麓亦闻梵行僧语,我心悠然…诸位,我竟觉体态轻盈,大有羽化之感,想来有日佛法渡我,亦未可知啊…”由此处上山,有一万零八百阶梯,直入云霄,如入仙境,涂簌生出那般感慨倒也合乎时宜。
先皇在世时,游览此地,曾题诗一首,至今还镌刻在寺内:
“撞钟伐鼓本无人,
道键禅关绕红尘;
人事多少渡厄难,
入云峰处入佛门。”
山势颇高,想要登顶,确是要费一番功夫。
攀爬一个多时辰才至山顶,众人皆是疲惫不堪,忆欢喘着,同一旁抚膝长叹的涂簌打趣道:“兄长不是体态轻盈,心境悠然么?佛祖要是来渡化你,瞧见你这般狼狈神情,定是不愿意了。”
涂簌喘着粗气:“佛祖岂是以貌取人之流。倒是你,小师弟,从前在书院也未见你登山如此轻松,你今日竟比我还要松快,这是为何?”忆欢心中思忖:近日晚间苦练定是有了成效,白安宫的高手,诚不欺我…
金慎背手而立,极目远眺,道:“北方山川多恢弘苍劲,观这江南景致倒别有一番壮阔意境。”想到日后将是这一方土地的父母官,深觉肩上重担千斤,面容凝重;又想起夫子往日教诲与李子英临别赠言,自是下了一番决心治理好一方城池,造福百姓。
半晌,待四人皆平缓气息,理好衣着,才进寺内。
寺中原有住持名曰寂云,通晓佛法,皇室几次祈福皆是不远千里邀其入宫。十多年前大师参悟佛道,一朝圆寂,神归极乐,尸身竟多年不腐,人皆言寂云乃神佛降世,人间一遭不过修行,如今早已重回西天,是以灵隐寺名声更甚,香客满堂。
四人恭敬拜过寺中金佛,去往后院斋堂用餐。
这后院僧侣住所不同于主殿的金顶辉煌,皆是一副青烟袅袅、古色古香之景,钟声悠扬,古柏参天,让人顿生寒意,心性凛然。
不巧路上竟偶遇萧玉等人。
金慎领众人拜见:“见过玉王殿下。”
萧玉很是随和,大手一摆:“既不在庙堂,金兄于我莫行这般虚礼。”
“是。”金慎等人收回见礼,恭敬站立。
“诸位可用过斋饭了?”
“不曾。”
“那就不打扰诸位用餐,我几人不日便要返回洪州,此番偷得闲暇游览山水,先行告辞了。”
“恭送…”恭敬的拜别还未说出口,萧玉一个手势又叫人收起礼节。
匆匆一番交谈,萧玉径直向西离开。忆欢若有所思,问道:“这位玉王平易近人,礼贤下士,怎么听说他不得宠呢?”
“忆欢慎言,莫要闲谈王室隐秘。”吴梓桐向来恪守礼法,从不逾矩,忆欢也不放在心上。
饭席间,忆欢仍是闲不住的谈天说地:“二位兄长什么时候北上?”
吴梓桐答:“这几日吧,北境路途遥遥,还是该尽早启程。”
“哎,圣上怎么会派你们两个文弱书生去那般苦寒之地。听闻北境民风彪悍,忆欢着实担心二位兄长。”
涂簌不以为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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