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长梦堪醒(1/2)

刘秀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中，摩天大楼的阴影遮住了他的面庞。

难道在异界的二十多年只是一场梦？

方才蝉道人尖利的笑容还回荡在耳边，仔细感受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道。

可眼前的一切让刘秀再次迷惑了。

咔。

刘秀打开从街旁的便利机中取出的可乐，让泛着甜味的气泡充斥着口腔。

前世刘秀只是一个普通的网络写手，几部作品都扑了街，当新书终于获得了大封推的时候，却因为熬夜过多猝死在了电脑前。

“所以这叫作出师未捷身先死吗……”刘秀苦笑着自我嘲讽，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接下来去哪里？

望着熙熙攘攘的大街，刘秀感到一阵迷茫。

上辈子为了写小说，自己违背了父母的意愿从大学退学，几乎和家里断了联系。

还有，凌霜离开之前落寞的眼神。

那些刘秀本以为遗忘了的记忆，一时间重新涌上了心头。

已经没有家了啊……

刘秀呆立了一阵子，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突然做了个鬼脸，毫无预兆地朝马路中间走去。

随后便是一连串的鸣笛和急刹车的声音。

“艹，神经病啊！”货车司机愤怒地拍打着面前的方向盘，但是地上鲜红的血迹已经预示了事故的发生。

周围的人声、音乐声、汽车喇叭声渐渐模糊起来。

“还是梦吗？”

黑暗笼罩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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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醒啦！”

刘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身下传来冰凉的感觉，刘秀轻按了一下床板，才确认是一张玉榻。

“这里是燕然宗？”

穿着道袍的少年刚凑上前去，却被刘秀脸上空洞冷漠的神情吓了一跳，连退几步支吾道：“是……是的。”

接着费劲地咽了口口水，继续道：“陈长老吩咐等你醒了，就去鵩鸟峰接受询问呢。”

道袍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本来想再说些什么，但摄于刘秀此时的表情，嘴唇啜懦了下，还是慌慌张张地跑出门去，不等刘秀询问具体，留下一句“我去通知孙师兄了，你且等一下。”就没了踪影。

刘秀摸了摸鼻子，显然梦境对自己影响不小，一时竟没回过神来。他翻起身，对着门前的正衣镜端详了几秒，直到把神情又调整成了普通平淡，才满意地打量起所处的房间。

除了自己睡的玉榻，其他家什大多是木头制品，凑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虽然看似朴素，但这些家什上的雕花纹饰仔细观察，莫名地有一种神韵，刘秀试着用手指在墙壁上临摹，却发现怎么也画不出来。

虽然刘秀这十几年来渐渐接受了自己所处的世界是一个有仙人传道、神灵授法的异界，但是像这样完全违反了上辈子所建立起的常识的事情还是让刘秀很是新奇。

正当刘秀盯着雕花发呆的时候，刚才的道袍少年匆匆赶了回来，看到刘秀此时的人畜无害的样子，脸上满是诧异。

不过少年很快回忆起了此行的目的，哭丧着脸道：“孙师兄说按他设计的还魂散的剂量，每天服用，一个时辰前你就该醒了，所以他早就通知了鵩鸟峰，让长老们提前到位，可我明明按他说的做，却还是误了时间，这下可坏啦！”

说罢，少年转念又想，面前并非本宗之人，跟他讲这些完全是对牛弹琴，这才收住话头，拉起刘秀衣襟急道：“总之还是先跟我过去吧！”一边说着，边朝着房门外赶去。

刘秀不着痕迹地甩开了少年的手，出了门，才发现自己所住的房间不过是整个屋子的一角，与其说是院落，更像一个宫殿，在长长的通道上不时有着同样身穿道服的人走过，有认识道袍少年的向他打招呼，少年显然慌张得很，头也没抬就跑了过去，不过也都熟知少年的性情，笑了笑不以为意，倒是有几个对刘秀的身份很是好奇，刘秀只装作浑然不觉，暗自观察着四周的结构。

拐过几个角落，便到了宫殿的正门，上书三个金字：回春宫。这时刘秀才看出之前的通道乃是围着圆形的宫殿转了一圈，至于正中央通往里间的地方，大门紧闭，刘秀也看不出什么奥秘。

此刻早有一个身形壮硕的青年半蹲在门口，两只几乎有一人高的白鹤从他手中啄食着丹药。看到道袍少年来了，壮硕青年抱臂起立，不满地从鼻腔中哼声道：“就知道你小子要出岔子。看看，误了时辰，你说怎么办吧！”听说话的语气，想必就是少年所提到的钟师兄。

少年闻之，竟不顾形象地坐到地上，嘴中喃喃道：“我能怎么办，死定了，死定了……”

不过这钟师兄显然心口不一，见少年急得发抖的样子，好气又好笑，在少年头顶轻拍一记，提遛着头发强行把少年拽了起来，尤自板着脸道：“今天就破个例，把师叔的灵鹤借给你，赶紧过去别惹长老不快，免得回头又责怪我没教好你！”

“多谢钟师兄！”少年绝处逢生，自当喜出望外，连连对着钟师兄作揖，钟师兄懒得搭理少年这一套，冲刘秀点点头，便自顾自地朝殿里返去。

少年定了定神，转头向刘秀解释道：“这些白鹤是宗里喂养用来赶路的灵兽，能自也温驯得很，等待会儿飞起来的时候，你抱紧它的脖